（電話鈴聲突然響起，老張用沾著機(jī)油的手劃開手機(jī)）"喂？老李頭?。×菽桥K銠絲到貨了？...什么？亞鉑尼手表也摻在里頭？"我撂下扳手就往倉庫跑，這單生意可有講究咯。

記得去年在柳南工業(yè)區(qū)收廢料，那家電子廠的小年輕把含銠量3.6%的測溫絲當(dāng)普通銅線賣，我拿磁鐵一吸就露餡了——銠這玩意兒可是抗磁性材料。正驗貨呢，隔壁汽配城的王胖子端著保溫杯晃過來："老張頭，聽說你近搞到批亞鉑尼？表盤底下那層鍍鉑起碼20微米厚..."話沒說完就被機(jī)床聲蓋過去了。

（暴雨突然砸在鐵皮屋頂上）懸的是前年處理鉑銠熱電偶，有個拿含銠量不足8%的次貨充數(shù)。我拿X熒光光譜儀一掃就現(xiàn)原形，那小子還想跑，被門檻絆個狗吃屎。后來才知道是融煉時溫度沒控好，銠元素都揮發(fā)掉了——這行當(dāng)里啊，火候差50℃就是天壤之別。

現(xiàn)在桌上這堆亞鉑尼可都是硬貨，表冠里的鉑銥合金針尖在電子秤上閃著光。我捏起根頭發(fā)絲細(xì)的鉑銠絲，對著窗外的閃電比劃："看見沒？柳州貨，直徑0.12mm正負(fù)3微米..."突然停電了，黑暗中老李頭打火機(jī)"咔嗒"一亮："下禮拜白云路廢品站，帶夠現(xiàn)錢。"

（咖啡漬在報價單上暈開成地圖狀）要說教訓(xùn)，就是千萬別信什么"包漿老表"。去年有伙人拿鍍鈀的假表騙了半條街，還是我用點試法戳穿的——真鉑金得在王水里才溶解呢！這會兒倉庫角落那臺老光譜儀又開始嗡嗡叫，準(zhǔn)是暴雨返潮鬧的。

"叮"——手機(jī)進(jìn)來條加密信息："鉑銠合金廢料92折，接頭暗號..."我抹了把臉上的油汗，轉(zhuǎn)頭對徒弟喊："去把保險柜里那瓶98%濃硫酸拿來！"這單生意啊，怕是得見見真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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